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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October 11, 2011

无国界医生

经过两位Science Computer学幼的帮助之下,我的电脑终于都“复活”了,使我重新活跃于网络世界。。

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,click到一个无国界医生,前线救援资讯的link,发现里面有许多来自救援前线的声音,一篇篇动人的真实故事。。

无国界医生是国际医疗人道救援组织,致力为战乱、疫病、自然及人为灾难的受害者,提供紧急医疗援助,也为一些医疗设施不足的地区,提供基本医疗服务,并协助它们重建医疗系统,以达至自给自足。目前,他们正在全球约70个国家进行人道医疗救援工作。

里头都是医生们以部落格的方式,分享他们工作的事迹。。

以下是其中一篇。。其实,还有许多正诉说着,令我很感动的故事~

××××××

在沙地上出生的婴孩 (09/ 24/ 2011)
陈慧芝


八月十二日,星期五,这是美好的一天。

昨晚我吃了感冒药,很早睡了。但今早起身仍很累,很想睡,很想星期六日都放假(但是星期六日都要工作!)

清晨五时半起床上班,今早致电了回家,一听到家人的声音便忍不住流下泪來,但只说了几句,车子便驶离了可以打电话的范围。今天我坐在车的后轮位子,一小时的车程,感觉就像九级大地震一样,震到我心肝脾肺臀都掉了出來!

但,今天是好的一天,因为在沙地上诞生了一个婴孩。

我在流动诊所诊症的时候,一位职员冲了进來,说有位妇人在前往拿水途中要分娩了。我和Solenne(一位法藉的护士)便立即出勤。

到达的时候,婴儿刚刚出生了,Action contre la Faim(消除饥饿组织)的Anna小姐(她不是医护人员呢!)手足无措地抱着婴儿,脐带还连着妈妈。

噢!沒有呼吸和白色的婴儿,污浊的胎水!(这是医护人员的噩梦!)

我们赶忙用算清洁的器具剪脐带,但一阵风吹來,所有人都开不了眼睛,婴儿都铺满了沙(刚出生的婴儿整个身体是佈满胎水和血的,加上沙,整个婴儿变成了泥人)。

我们立即进行抢救,Solenne在法国是儿童心切治疗部护士,她抢救婴儿,而我则照顾妈妈。但那妈妈是蹲着的呢!我想妈妈躺下来,但她身后是荊棘丛,我只好在她半蹲时拿出胎盘,幸好,检查了下体沒有大量出血。

但过了一会儿,Solenne说婴儿仍是软软的和沒有呼吸,我只好用医治成人哽咽的方法,坐起婴儿,在他的肚子按下去。他吐了一大口浑浊的胎水,但仍沒有足夠呼吸,Solenne用嘴对嘴的方式(隔着纱布)给婴儿进行人工呼吸,终于,婴儿自己可以呼吸了。
(抢救必备的医生物资──抽吸器和人工急救甦醒球当时仍济留在首都,所以我们只好用超原始的方法!)

妈妈问的第一句话是:「婴儿是活的吗?」

回到流动诊所的时候,婴儿虽有呼吸,但仍是沒力气哭和不能吸啜母乳。

我们的医院还未开,要決定的是,是否送婴儿到车程一小时以外的医院。我心里知道一个缺氧超过五分钟的婴儿在这里存活率真的很低,而且婴儿还要经历一小时大地震车程,去到多洛(Dolo)医院,有的也只是抗生素、奶和葡萄糖水。(多洛医院是沒有呼吸机的,它的氧气机也刚巧坏了)

还有,那妈妈刚迁移到阿诺韦难民营,她想要的是食物和帐篷,去照顾其他小孩。对于一个生存不到的婴儿,她好像沒有多大的忧伤。在这里,死婴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。

但我还是決定送婴儿去医院,妈妈也无奈的跟着我上车。

终于,我抱著BB搭了一小时车,停了五次车,确保婴儿仍是活着的,也做了一次人工呼吸。

沿途,很病的我紧紧地把BB靠在我身上,尽力地减低震荡,一边祈祷着,希望BB可以活下来。

抱着BB的感觉相当美妙,尤其是他的小手想揽着我胸脯的時候。差不多到的时候,BB的手可以动了。到了医院,我立即喂BB喝奶,BB睁开了眼,小小声哭了,还可以吸啜呢!


超开心的我把病情交給了哥伦比亚籍的Iliana医生,再回到阿诺韦难民营的流动诊所。

几天后,Iliana告诉我说BB健康地出院了。

我不知道BB的名字,但我永远记得那妈妈肯定的笑容。

我在想,这里的婴孩,是在沙地出生的呢!多么的坚韧啊!

很庆幸我没有放弃,另一位志愿人员说的话,闪过我的脑海:

「敢想,人类可以将不可能变成可能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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